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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上海电力路在何方?
“这是一次行业性的危机!”电煤价格高涨给火电厂带来的痛苦让上海电力行业许多有识之士发出这样的呼声。就在电力改革走到第五年,改革开放三十周年的今天,全国电力行业再次站在了一个性命攸关的时刻。火电厂近乎全线亏损,其生存状况之艰难,亏损数额之巨大令人心惊肉跳。在记者对上海地区电煤状况的调查中,几乎所有的业内人士都认为,如果再有一段时间不进行电价的疏导,一批火电厂就将因资金链断裂而停产,而这一结果带来的严重性不亚于电价上调引起的CPI上涨。面对前所未有的困境,出路究竟在何方?
“空降兵”外三电厂
上海外高桥第三发电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外三电厂”)两台百万千瓦超超临界机组于今年年初先后投入运行,由于其先前在节能减排方面做出的大量工作,运行后的机组煤耗最低时曾达到280克/千瓦时的水平。在年初上海举行的国际节能减排博览会上,外三电厂以低煤耗成绩一举夺得国际节能减排金奖。 作为新建成的机组,在年初的订货会上,外三电厂几乎没有办法从煤炭供应商手里拿到一吨的计划煤。由于发电行业每年的快速增长,一年一亿千瓦的装机容量增速已经远远超过了煤炭的产能增速,各家煤矿新增的产能早已被众多发电企业瓜分一光,有些煤矿老总明确地告诉外三电厂人员:“我们没有增量,总不能把我老客户的量拉下来给你吧?”如此紧张的情形之下,外三电厂这类新的电厂面临着空手而归的境地。好在危机关头上海市政府出手相助,有关领导帮助外三电厂从神华集团处争取到了140万吨的计划煤,虽然,相比较500万吨的年用煤量还有很大距离,但140万吨的计划煤至少保证了外三电厂一定的用煤量,而且少亏了一点。 更可怕的状况出现在5月煤价疯涨之后,外三电厂主要依赖的市场煤从650元/吨一路涨到1050元/吨,加上运费等费用,外三电厂7、8两个月份到港的煤价几乎都在近1300元/吨。外三电厂总经理冯伟忠给记者算了一笔账:第二次电价上调之前,外三电厂平均每天亏损300万元,提价2.5分钱后,可以减少每天100万元的损失,但依然每天净亏200万元。外三电厂的机组对煤质的要求比较高,而煤炭紧张带来的煤质下降给外三电厂的超超临界机组带来的损伤更是无法估量。孰料,给外三电厂带来麻烦的不仅仅是电煤,为了响应国家的“以大代小”政策,外三电厂在市政府的协调下承担了一部分“大代小”的电量。如果是在以往电煤价格较低的状况下,“大代小”对于大机组来说尚有微薄的边际利润可赚,而在今年特殊的状况下,外三电厂本来4角3分钱每千瓦时的价格就已经亏损,结果还要分出2角3分钱给小电厂,外三电厂的“以 大代小”成了彻头彻尾的贴本义务发电。“小电厂手里有计划煤,又可以拿到补贴给他们的发电权置换出来的电量价格,反而不亏损。倒是我们最新、煤耗最低的机组在亏损。这样的状况实际上形成了一种逆淘汰,即越是新的、大的机组反而亏的越多停的越快。”外三电厂总经理冯伟忠如是说。按照目前的煤价,外三电厂只有再降低近百克的煤耗才能实现扭亏,对于每降一克煤耗都异常艰难的发电行业来说这无异于是天方夜谭。重重负担之下,截至9月下旬,外三电厂已经亏损近3亿元。 透过外三电厂的个案我们可以发现,在“煤炭双轨制”,“煤电价格不联动”的现状下,“以大代小”等诸多美好的本意最终只能带来更加扭曲的结局;能源市场和价格机制没有理顺,节能减排只能是空谈。
煤电联营只是一种出路
2005年初,淮南矿业集团将最高设计年产600万吨,探明开采量6亿吨的丁集矿井作价入股淮沪煤电。上海电力股份负责投资建设4台60万千瓦的发电资产,整个煤电项目出资双方各占50%的股权。上海市政府则承诺消纳田集电厂发出的所有电力,长期支持淮沪煤电。无论是合作模式上还是区域资源互补上,淮南、淮沪煤电项目都大大超越了以往单一的“煤办电”或“电办煤”式联营。用安徽省省长王三运的话来说,皖沪合作办电“一无市场之忧,二无煤源之忧,三无运输之忧,四无体制壁垒之忧,”不仅成功,而且“大有可为”。 在2008年初以来一轮又一轮的电煤涨价风潮及电煤抢运风波中,淮沪煤电岿然不动,煤和电是一家,电煤运输及贸易中繁琐的中间环节被规避,市场煤价的上涨无法影响淮沪煤电联营项目中的煤炭成本,按照淮南矿业当初的入股折价,淮沪煤电的每吨煤炭成本低于市场煤价一倍以上,如此低廉的成本,简直可以让饱受高价电煤之苦的各家火电厂羡慕不已。也正因如此,在当前的电煤危机之下,众多发电集团纷纷向煤炭企业抛出橄榄枝,意图一尝煤电联营之利,规避高煤价带来的巨大成本。 将时间倒推至淮沪煤电联营项目确立之初我们却不难发现,当初最先提出煤电合作意向的却是淮南矿业集团。2003年,上海的到港平均原煤单价为320元/吨,单位标煤生产出的电量尚有较大利润空间。淮南矿业一位负责人在谈及煤电联营的初衷时表示,电力行业相对煤炭行业的附加值要高,当时我们开始考虑如何延伸产业链,直接生产高附加值的电。 在淮沪合作的背后还有着矿权出让探索的背景。2003年以前,国家低价甚至无偿出让矿权,同时,相关政策缺失,导致矿权二级市场(即转让市场)的真实价值被大大扭曲。在当时的背景下,淮南矿业坚持以矿权作价出资,显然需要勇气和魄力。 从回顾中看出,淮沪煤电联营是在当时煤炭价格偏低,煤炭企业积极寻求战略伙伴、上海市严重资源匮乏的背景下建立起合作。反观今日的煤企与电企之间的关系,双方由于国家政策、国际能源市场价格上涨等多种因素影响,话语权早已失去平衡,由最初的电力企业流转至煤炭企业手中。按照“淮沪模式”进行复制,如今已为奢谈。上海市发展改革委相关专家表示,在当前电煤紧张的情形下,发电集团纷纷寻求同煤炭集团的合作,比较好的情况是煤炭企业抬高煤炭资源的作价成本,有可能的情况是如今已经非常富裕的煤炭企业撇开发电企业自己办电或是对发电企业进行兼并。 煤炭与电力市场冷热交替,煤电联营只是从整体上规避了单个电厂或单个煤炭的经营不可测性,并不意味着煤电联营会获得更高的利润和收入。上海市发展改革委有关专家表示,近来频频传出的煤电联营消息,其背后深藏的还是国家政府对于资源配置的失调。
煤炭及电力改革或已迫在眉睫
“煤炭双轨制”表面上是为了保证重点行业的正常生产,而实际上却无形中滋生了腐败。作为真正的客户发电企业,在年初的订货会之外几乎再无机会接触到各中小煤矿,即使能接触上,也无法从煤矿那里拿到煤。所谓的“市场煤”不过是一些中间人通过各种手段从煤矿那里拿到的“关系煤”。谁能批到条子谁就能弄到煤,当今的煤炭市场却保留着浓厚的计划经济时代的色彩。 外三电厂总经理冯伟忠认为,如果打破双轨制,煤炭市场完全放开,煤炭价格决不会有现在这样“疯狂”。因为最终决定价格的还是供需关系,煤炭完全放开,双轨制之下中间环节便会得到有效梳理,大量人为原因造成的附加价格便会减少,到时的煤价肯定比现在的所谓市场价要低。如果煤炭市场不并轨,外三电厂这类新建电厂来年依然要面临着争不到计划煤的大问题,随着发电装机的进一步增加,煤炭产能增量的进一步放缓,大多数新建电厂都可能要为计划煤而发愁,并背上投产便亏损的巨大包袱。如此的状况将与电力行业的“飞速发展”产生巨大的冲突。 我国目前的能源价格扭曲已是共识。能源专家认为,煤价上涨后电价应当适当作出上调,煤电联动机制应得到体现,长期的低能源价格是在无形的支持高耗能产业的发展。国家层面不应过度担心电价上调后带来的CPI指数的波动,毕竟民用电只占全国用电总量的11%左右,解决民生问题的办法可以多种多样,不必只是掐住电价牢牢不放。当前的能源市场波动的形势下,我国政府应当抓住机会,适时的提高能源价格,促进产业结构的调整。 而华东电监局局长丘智健认为,目前,针对煤电行业出台的一些政策之所以显得不切要害,主要还是因为其背后一些根本上违反经济规律因素的存在。比如两次限制煤价,煤炭市场已经部分打开,期望通过行政手段强制市场商品不按照供需关系规律进行价格涨跌实是徒劳,市场上实际煤价的涨跌很好的印证了丘智健这一观点。从“上大压小”在外三电厂身上体现出的问题可以表明用行政手段强迫企业作为的不合理。地方政府为了完成节能减排的指令性计划而无视企业经营成本,最终损失的还是国家资本。 丘智健表示,目前的电力行业面临的一系列问题都是电力改革不彻底的一种表现。大家一谈到电力市场就想到完全竞争,再一联想到之前华东及东北电力市场试运行的结果,就觉得电力市场无法施行下去,这可能是大家在电力改革之初对于电力市场的期望过高,而且改革缺乏具体的步骤规划。 “其实改革并不是要消灭谁,目前改革中遇到一些阻力,就是因为一些集团感觉到改革就是要端他们的饭碗,其实不需要端人饭碗,改革同样可以一步步走下去。温和而渐进的改革步骤无疑最宜推行。目前的主要问题还是缺乏原动力,我国的电力体制改革的信号应该更强点!”丘智健道出了电力行业诸多有识之士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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